而这种疲惫和麻木是可以传染的,就像现在入内的年轻人。
江铉如今已经是个中年人,而眼前年轻男子是江铉第一个妻子生的儿子江承。
从十岁开始,江铉就让这个小儿子服侍祖父,从此江铉就回避面对这个残忍可怕的父亲,一年到头也不会来看江兴一眼。
江兴厉声:“怎么这么慢才来?”
他娴熟的拿起了一边的拐杖,劈头盖脸的向江承打过去,把江承打得头破血流。
江兴前几年还能提着拐杖,这样慢慢得行走。可到了如今,江兴的腿伴随肌肉萎缩彻底废掉了。
那么这个拐杖还有别的作用,就是用来殴打孙子,以此让这个孙子学会听话。
江承白长这么大个儿,其实论体力,江兴这个残废的老人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。可是到了如今,他仍然默默承受这一切,并且把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。
江承已经不会反抗了。
就像马戏团驯兽一样,小时候抽打幼年期的猛兽,使得他们对驯兽师带着印入骨髓的敬畏。哪怕伴随他们长大,从此具有了力量了,亦仍然是不敢反抗。
一个十岁开始服侍祖父的孩子,已经彻底被江兴这个老变态彻底驯化。
江兴呸了他一声,然后缓缓说道:“再把你杀那两个女人的事说一遍,说得仔细些。”
他提出这个要求时候,眼睛里闪烁着恶兽的光辉。
有些人年轻力壮时候恶毒,老了也就更加的恶毒。
江兴已经被夺走了身体的强壮,可一个恶毒的灵魂还是在闪烁发光。
但此刻,一向柔顺的江承却蓦然抬起头,迟疑着结结巴巴说道:“父亲,父亲说我做得不对,很不对,让我以后不要做了。祖父,我也不想这么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