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嘴叭叭地讲着自己的感触:“其实他画的真的不错。”
“要是他还在的话,也许我也能成为一个画家也说不定。”
她心情好了,冬树便能和她开些玩笑了:“那样确实不错,”她逗清卉:“但是你就遇不到我了,没办法成为我和既生的妹妹了。”
清卉自然是知道的,但她的小脑袋十分善于投机取巧:“那谁知道呢,说不定我既能有爸爸,还能有姐姐,有没有既生都没关系啦,我又不是很喜欢他。”
“那样的话,说不定我长得又漂亮,还会画画,我就可以画很多的画,给他、也给姐姐画肖像画。”
“不过啊,”清卉慢慢说:“我现在这样,也不赖啊。”
她已然意识到,她也许是个有些倒霉的孩子,出生身体便不好,还失去了最爱她的父亲。但她绝不能算是命不好。
毕竟,在她人生的每个阶段,都没有不被爱着的时刻。
这时候,她发现,原来自己有能量可以忽视掉所有没那么美好的事情。
算了吧,她想着,左手抓着那幅画,右手紧紧握着姐姐。
她背负着这么盛大的爱意,只能活得更好一些,更幸福一些。车向着家的方向开过去,路边的树影闪过,阳光慢慢落下,对着行在林间的车洒下人间最后的余晖。
而清卉,重又变成了那个快快活活的、有些暴躁、有些没脑子的小东西。
“今天我要和姐姐睡。”她小声说。
她们一直睡在同一个房间,但是睡了两张床,冬树现在什么都同意,于是点头:“好。”
清卉得寸进尺:“要睡一个被窝。”
冬树看了她一眼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