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间,为了防止冷场,封年的助理时常插几句,因此他们也说到了小时候,封年提到了自己小时候去瑞士滑雪的故事,她便说起自己小时候在大清山里采蘑菇遇到狼,封年说自己被逼着练琴,她就说自己从小到大练武。

两个人的人生轨迹截然不同,他轻轻松松,便走到了现在的位置。而她一路披荆斩棘,才能和他一起坐在同一个包间里,平等地聊着天。

他生活应当是比她富足,比她高端的,但其实,并没有比她精彩,也没有比她有意义。

封年有作为上层人的矜持,他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,已经混出头的男主角和女主角才能被他看在眼里。

但现在,封年心里却慢慢生出了一些名为尊重的情绪来。

冬树没有化妆,她简单地梳了个马尾,鬓角略微有些蓬乱,因为右手不方便,所以吃饭很慢。

初看她时,封年觉得她很普通,连句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,但现在,他看着她,却看出了一些与常人都不同的意味来。

她的眼睛闪亮,她的眉毛生来带着棱角,她的鼻梁挺直……

这顿饭吃到最后的时候,助理已经不用说话了,只需要吃就行。

助理对冬树感激涕零,给封年当助理是一件辛苦的事情,吃饭都得操心,但他仍然热爱这份工作。因为他一个月拿两份工资,经纪公司一份,还有封年的单独一份,经常还会有额外的红包拿。

封年那一份,就是精神损失费。

一份买他的时间,一份买他的尊严。

这顿饭吃的三个人都心情不错,临分别时,助理十分高兴:“冬树姐,再见啊。”

冬树也说了再见,但说了再见后,她又想起来导演叮嘱的事情:“年哥,”她叫了一声:“明天有没有时间去对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