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卉立刻生气了,她赌气一般,将碗里软烂的土豆艰难戳成了心形,用勺子送到了既生的碗里。

既生颇为惊讶:“以德报怨啊?”

冬树也问:“怎么给你哥哥送了个心?”

“给他补补良心啊,”清卉气呼呼的:“明年就不会欺负他那么善良、脆弱、可爱又美丽的妹妹了!”

他们和以往一样斗着嘴,既生笑容灿烂,与往常无异。因此,冬树还毫无察觉、无法预料到既生将会离开她们很多年。

事实上,既生也满心以为自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,他们明年、后年、所有的年都会一起过。

他们三个认真讨论着既生的高考。

“听说考试当天要穿红色的衣服,”冬树这是听胡同里的老太太说的,这是大事,冬树要谨慎些,所以打算采取这个做法:“既生好像没有红色衣服?”

“不用红色的衣服吧,”既生说:“给我身上系个红色的布条也行吧。”

他们很快达成了一致,高考那天,冬树和清卉会提前把小学用过的红领巾系在既生的拐杖上。

“我们穿红色的衣服去接哥哥吧。”清卉有了另外的主意。

既生没意见,正好趁机给姐姐买件新衣服:“也行,听说最后一场考完的时候,门口全是家长,人特别多,你们穿红色,我可以立刻看到你们。”

“红裙子,红裙子!”清卉大声喊着:“红裙子比红上衣好看。”

“可以买红裙子,主要还是图个吉利。”冬树强调。

这么重要的大事,一定要有仪式感。

过年的快乐持续了好几天,但在大年初四的时候,一伙人上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