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生没伤到骨头, 但身上不少皮外伤, 出了不少血,刚好武馆最不差的就是这种药了。
冬树用温水洗过的毛巾清理了既生的伤口,盆子里的水隐隐变成了红色。
清卉将水倒了出去,看到血的时候,她的心跳得比以往更快了一些,脑袋也开始眩晕。但姐姐在清理哥哥的伤口,清卉什么都没说。
“明天,你把他们引出来。”冬树告诉既生:“我让他们给你道歉。”
既生低着头,伤口火辣辣得疼,他沉默着想,明天会不会有危险?会不会惹麻烦?
……他到底需不需要道歉?
“肯定有危险,”冬树知道既生在想什么:“但不会出事。”
既生沉默很久,终于开了口:“算了吧……”他艰难解释:“其实没什么关系,以后躲开就好了。”
冬树将手中的毛巾放下:“我知道也许你觉得没关系,有没有道歉都没关系,有没有报仇都没关系。”
既生坐着,冬树站着,他抬起头才能看到姐姐的脸,灯光下,姐姐的头发周围有一圈温和的光晕。
“你可以不要,”冬树的声音平静又坚定:“但我要给你。”
“因为我是你的姐姐。”
就算既生逆来顺受接受了这份委屈,但冬树仍然想为他争取一些可以任性的空间。
当一个孩子开始习惯了受委屈的时候,那他便开始成长为一个大人。
孩子总会长大,但冬树不想让既生的成长这么可悲。
既生不再说话,事情就这样确定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