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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奇怪的是,谢衍总是在亲她一口后,微微蹙眉,而后用指腹一点一点把她精心涂好的口脂擦去,才会继续。

她一直以为谢衍不喜口脂的味道,直到有一天,她随便涂了个最简单的榴花口脂,谢衍非但没有擦去,还吃了个干干净净。

后来她才琢磨出道理来,他对吃进口的东西一向敏感,那些新式口脂虽然色泽好看,但用料复杂,为了固色常常填加猪胰、朱砂等物,他自然不喜。

而这榴花口脂则还是用老式的法子,只有石榴花和蜜蜡两种可以入食的材质,谢衍自然不排斥。

故而在上一世,她扔掉所有新式的甲煎口脂,只留下榴花口脂。

只因他喜欢。

如今看着他凤目微微上挑的得意样,曲筝心里又臊又羞,横了他一眼,撇嘴,“谁为你涂了,我自己喜欢不行么?”

谢衍闷嗓一笑,狠狠揉了揉她发烫的耳垂,“小骗子,在京城我可一次都没见你涂过。”

曲筝咬唇,轻轻的垂下濡湿的长睫,没想到这点微小的变化都被他发现了。

谢衍轻啄她的耳根,声音柔的让人心颤,“曲筝筝,老实告诉我,你什么时候换口脂的?”

曲筝撇过头本不想回答,却被男人恶意咬的花枝乱颠,只好咬牙恶狠狠道,“离京后。”

谢衍笑眼锁着她含羞的目光,嘴角勾出一丝邪气,慢慢的“哦”了一声,“我知道了,原来是那时候。”

曲筝蹙眉,不满的嚷嚷,“你知道什么?”

她还想说什么,男人春水染过的五官却又逼下来,她满腔的愤怒被堵回口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