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说后来曲姑娘没收那些纸鸢,公爷也只是不解,并未太过悲恸。
此刻却又是受了什么打击?
文童只顾着心里替公爷难受,不小心失了手,托盘一倾,茶碗咔吱碰撞,打破了室内凝滞的空气。
宫北先生和霍将军同时望了过来,谢衍则长睫一动,默默掐了掐眉心。
文童无意间引起这么大动静,肩膀一缩,受惊的鹌鹑般晃了晃身子,佝偻着背,硬着头皮将茶碗端了进来。
大家收回视线,倒也没人怪他。
一向大嗓门的霍老将军用生平最低的声音,小心翼翼的问道,“我们现在该怎么办?抄了曲家的码头?。”
曲家做的大多是江南的生意,所有的货物往来皆靠江上的那条航线,若码头被抄,京中商铺和海鲜楼的优势荡然无存,每日进项自然无法满足顺安帝炼丹所需的银子。
顺安帝没了外面的银子,只能乖乖听话。
谢衍默然静坐,正午的阳光刺眼,大喇喇的通过窗棂照的整间屋子亮堂堂,只有他所在的那一片阴暗、沉郁。
半晌他缓缓吐了一口气,哑着嗓子道,“这件事可否容我再缓缓?”
他心乱,脑子也乱,一时还做不了决定。
霍将军爽朗的道了一声“好”,宫北先生亦对着谢衍点了点头。
凭借对谢衍的了解,他们一直相信,他会在正确的时间做出最正确的选择,无需给他太多的压力。
送霍将军和宫北先生离开后,谢衍回到院中,看着挂在木架上的纸鸢,苦涩的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