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太多的话急迫的想说给她听,从天亮到天黑,说到嗓子都哑了,还没有停。
曲筝以前觉得他说话干净利落,字字分明,此时听来却如靡靡之音,曲曲缠缠,像扯不完的棉絮。
她胳膊支在炕桌上,撑着脑袋,浓密的睫毛小扇子似的,忽闪忽闪的仿佛在努力坚持不要闭眼。
谢衍见她的脑袋一磕一磕的,苦笑,“我的话就这么乏味?”
曲筝迷迷糊糊的回道,“不是乏味,是太多了。”
真的太多太多了。
谢衍抬眼看到窗外黑黢黢的水面,才发现天色已经尽黑,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了这么久的话。
怪不得把她说的昏昏欲睡。
他收回视线,刚想说送她回去,却发现那姑娘已经歪在炕桌上睡着。
她昨夜被他的求娶折腾的几乎一夜没睡,只白日稍稍补了一些,这会子实在撑不住了。
翌日,曲筝醒来,见自己睡在水榭,头下枕着引枕,身上盖着绒毯,被悉心照顾过的样子。
她猛然起身,朝四处看了看,屋子里空荡荡的,只有她一个人。
她下床,推开轩窗,入目是波光粼粼的湖面,微风徐来,清凉舒爽,公主府的春天仿佛早一些,拂堤的柳枝都长出了绿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