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言片语都懒得留。
子夜,他温完书回到听雪堂,刚踏进院子,她就翩然迎了出来,外氅都没来得及披,细细娇音止不住的愉悦,“夫君回来了。”
完全没有洞房花烛被冷落后的懊丧,望过来的眸子二月春水般波光盈盈。
夜里并排躺在床上,他闭眼睡去,她用手轻轻勾了勾他的小指,含羞唤了声,“夫君。”
他翻身朝向另一侧,留给她一堵后背。
她默默收回了手,没再打扰他休息。
第二日寅时,他睁眼,刚从床上坐起来,旁边蓬松的被子动了动,小娘子眼神迷蒙的看了他一眼,一副没睡醒的样子,声音带着点慵懒,“夫君要起床么?”
他不轻不重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她瞬间清醒了般,麻利的下床,松松的把头发挽在背后,伺候他更衣。
先熏衣,再穿外裳、踮着脚尖系扣、扯平衣襟后环腰扣上玉带,最后再拿一把马毛刷子抚平褶皱,一系列动作轻柔又利落。
做完后退一步福身,嗓音清凌凌的,“好了,夫君。”
他抬脚离开,转过屏风不经意回望,只见那姑娘一头扎进被子里,蒙头便睡。
他心里不以为然,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,新婚第一日做做样子罢了,能坚持几天?
谁知,她一坚持就是半年。
半年里,不管被窝多温暖,寅时她都准时从里面钻出来,一丝不苟的为他更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