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衍听到人走了,下颚不由自主的颤了颤,半晌才平淡道,“汤圆我们自己吃。”
“啊——”文童苦着脸和胡叔对视了一眼,他不想吃汤圆,想吃饺子。
胡叔睇了他一眼,“啊什么啊,快去摆碗,盛汤圆。”
待两人进屋,谢衍已经先他们一步摆好了碗,骨指修长的手正握着一柄长勺,从沸水中把白胖子似的汤圆舀出来,满满的盛了三大碗。
他动作那么认真、执着,像进行某种仪式,胡叔和文童愣在门槛,竟不敢过来帮忙。
盛好了,他放下勺,招呼他们,“过来吃。”
文童看了看烟熏火燎的厨房,殷勤道,“这里脏,我把汤圆端到前厅,公爷在那吃吧。”
胡叔也走上前,“我也帮着端。”
“不用,就在这里。”谢衍放下长勺,径直在桌边的小杌子上坐下,一身贵气和低矮的桌椅格格不入。
见公爷毫不嫌弃厨房的环境,文童和胡叔不好再劝,只好跟着坐下。
谢衍坐下后,目光淡淡瞥向熊熊燃烧的炉膛,记忆不由自主的飘回昨夜。
彼时阴阳噬魂散的药效正凶猛,曲筝身子像一块烧红的碳,连呼吸都烫人。
又喝了一碗药也不起作用。
她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,把脸埋在软枕中,自暴自弃般呜咽哭泣。
他心里坠坠的疼,勾着她的腰揽进怀里,紧紧抱着,没有一点旖旎的心思,只恨不能替她受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