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筝长睫垂了垂,回答的很平静,“不是晚不晚的问题,是我和公爷从一开始就错了。”
谢衍从屋内走出来的时候,文情正在看着沈泽,若不是认识衣服,他完全看不出来眼前的人是公爷。
公爷一向腰杆笔直,不怒自带威仪,此刻从后面看却略显狼狈。
他慌忙放了沈泽,赶紧追上去,在公爷到之前撩开了马车的车帘。
谢衍却看都没看一眼,径直朝前走。
文情撂下车帘,又跟了上去。
跟着公爷走了一路,文情的脚步不知不觉也跟着沉重起来。
他一向踮起脚都看不到髻顶的公爷,此刻垂着头,削直的宽肩微微佝偻着,浩然的气势全无,就好像一身的傲骨都折了。
主仆二人就这样,没有坐车,一直走回了镇国公府。
谢衍回到望北书斋的时候,天色已黑。还没等他走进屋子,文童迎出来道,“公爷,陆姑娘说今日修复兵书时,有一句她拿不定主意,需要同您商议。”
谢衍虽然不知道兵书的内容,但他熟识各路兵法,那些陆秋云拼凑不起来的内容,他略一指点就通了。
略一踌躇,他淡淡道,“走吧。”
一声“走吧”,文童就知道公爷今日兴致不高。
以前文童经常见公爷对着那部残缺的兵书发呆,公爷是愧疚没有守护住母亲交给他的兵书,这么多年,他从未放弃过复原兵书的念头。
那日接陆姑娘进府,公爷嘴上不说,眼角眉梢都是欣慰,只要陆姑娘有请,他都会赶过去,从未像今日这般迟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