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衍蹙眉,“你们请了她?”
沈老夫人点头,“衙门还没宣判,她现在还是谢家人。”
沈老太太对曲筝虽有腹诽,但冷静下来想一想,还真舍不得她走,故特意在今日让人把她请来,看还有没有挽留的机会。
“你那媳妇是个掌家的,错过就难再找了,如今节下,人心最软,更何况她亲人都不在身边,一个人孤苦伶仃,你现在去找她说句软话,再到衙门把和离书拿回来,咱们镇国公府还回到原来的样子,好不好?”
谢衍垂眉,声音低沉,“她不会回来的。”
沈老太太抬声,“你没试怎么知道?”
谢衍自嘲的笑笑,“我试过了。”而且不止一次。
沈老太太惊讶,她了解这个孙子,矜贵的很,没见他对什么上心过,她一直以为是他太凉薄,又不肯开口留人,才导致人家姑娘拂袖而去。
没想到他竟对她低过头了?
她仔细打量谢衍,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整个人气势都变了,那目下无尘的矜贵感散去不少,眉间也蹙了些普通人才有的愁思。
沈老太太心里一酸,有点心疼孙子,“你再试最后一次,说不定就成了呢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谢衍视线垂落在地上,长睫掩住眸中的情绪,“为了和离,她登闻鼓都敲了。”
北鄢的登闻鼓专为重大的冤抑而设,且有极其苛刻的惩罚制度,若非深仇大恨,没人会冒着皮肉之苦和牢狱刑罚击鼓鸣冤。
为了和离,更是前无古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