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筝随谢衍来到宴殿,才知道这次宫宴是顺安帝回京的接风宴,参加的都是肱股之臣及其妻子。
萧国舅也在。
萧国舅外表看起来温和又儒雅,上次她闯进醉仙楼,他却能以礼相待,绝对是个城府极深之人。
快开宴了,顺安帝才姗姗来迟,坐在高大的樨台上,彰显他一国之君的优越。
陛下入座后,宴席开,宫女们端着精美的菜肴,流云般穿梭在一个个食案面前上菜。
群臣同乐,酒过三巡,顺安帝好像才发现曲筝,突然问她,“你父亲回江南了?”
曲筝恭恭敬敬的回答,“启禀陛下,父亲来京小半载,江南堆了些冗务,急需回去处理。”
顺安帝目光转了转,又问,“听说他走之前把京城的铺子都卖了?”
大殿突然变得很静,所有的目光集中在曲筝身上,这里面的大臣,不是皇帝的心腹,就是萧国舅的同伙,多少对江南曲家微妙的地位有了解,都想知道曲筝怎么回答。
谢衍也侧过头,看了一眼曲筝,正要替她解围,却听她施然开了口:“回陛下,曲家的铺子,原都是为方便小女而买,占着春熙街小半条街最好的位置,并没有好好经营,家父怕长此以往影响春熙街的客流,于是就把铺子转给真正想做营生的人。”
顺安帝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,“你父亲也是个远见之人。”
曲筝知道这番话很难消除顺安帝的戒心,又道,“陛下容禀,曲家的这些铺子短短半年一进一出就盈利千金,家父深感皇恩浩荡,百姓安居乐业,商业才能如此兴隆,他愿意将卖铺所得及其盈利凑成一万两黄金,捐给朝廷做城墙修补专用,愿吾皇万岁,北鄢千秋万代长青。”
上京的西城墙年久失修,一直用木围栏凑合。
其实国库并不是拿不出修城墙的钱,只因为顺安帝在民间时生活拮据,最怕往外掏银子,后来即便当了皇帝也本性难改,这件事就一直耽搁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