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?陆御史疑目看她,“你认为哪位是夫人?”
玉娘嘁了一声,“肯定是生气的那个呀,难道还能是旁边那位?”她撇撇嘴,“人家明显在想别的事,心思压根就没在咱们谢大人身上,怎么可能是他的夫人?”
陆御史见谢衍脸色一点一点沉下来,恨自己嘴贱,问的这是什么问题,赶紧往回来找扒,“有没有可能她在赌气,毕竟你当时正在给谢大人倒茶。”
玉娘叉着腰嚷嚷,“我看了十年人,难道连赌气和心不在焉都看不出来?”
两人吵完一回头,见谢衍不知何时已经离开。
残阳西落,暮色四合,曲筝的马车驶入镇国公府所在的巷道。
跟公主分开后,她又回了一趟曲府,告诉父亲,顺安帝可能一个月后才回来,父亲也沉默了。
他既不想离她而去,又放心不下江南的生意。
马车在镇国公府大门停下的时候,曲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。
为什么和个离,这么难。
怏怏的下了马车,昏昧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一个如竹如松的身影。
认出是谢衍,她压在心底的郁气又翻腾出来。
不想问安,不想福礼,不想礼貌,只想快点从他身边离开。
于是经过他身边时,她目不斜视,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。
身体相错的一瞬间——“曲筝筝。”他突然叫住她,转身,把装有和离书的条形木匣伸到她面前,声音沉沉道:“我带你去温泉行宫,请陛下在和离书上盖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