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家姑娘那么美,求婚的江南才俊不知凡几,如今背井离乡,嫁到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,却被丈夫冷待,独守空房,老爷和夫人知道了不知得多伤心。
呼出一口浊气,她弯下腰,轻道,“姑爷是不是还在生气,要不我去跟他解释,昨天您在花轿里睡着了?”
曲筝闭上眼睛,声音缓缓的,“不用了。”
这傻丫头哪里知道,迎轿那点小摩擦,在她和谢衍的恩怨里,不值一提。
望北书斋,谢衍对面坐着一个老者,须眉皆白,仙风道骨。
“飞卿,你又赢了。”落下最后一颗棋子,老者捋捋胡须,淡淡而笑。
谢衍拱手,“谢老师承让。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,一年前为师就赢不过你了。”宫北先生神情轻松,丝毫没有手下败将的懊恼。
文童进来撤下棋盘,换上茶具,谢衍亲手斟了一杯,恭恭敬敬的递给老师。
宫北先生伸手接过,品了一口,慢悠悠道,“听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,你那位皇帝舅舅对你有颇多照拂。”
谢衍点头,淡淡道,“点为状元,还赐了婚。”
宫北先生若有所思道,“看来他和萧太后的对峙又加剧了,但不管他目的何在,过了十年又重新同你亲近,都传递出一个信号,当年那件事他可能已经释怀,皇家尚无子嗣,而你又是他亲外甥,未来能走到哪里,没人敢想。”
谢衍冷冷,“那件事还轮不到他释怀。”
宫北先生看了他一眼,道:“在这个时代,权利至上就能颠倒黑白,你若想让黑是黑,白是白,得先走到那个位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