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爷?”绣杏一只手还半撑着门帘,闻言朝外看了一眼,吓得慌忙坐回来,“小姐,真的是姑爷。”
透过半掩的门帘,曲筝早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谢衍,原来五年前的辅国公就已经有上位者的凛然,五官凌洌,俊美无俦,一双狭长的眼睛,看起来深邃又沉郁,仿佛任何人都走不进去。
上一世她就爱他这副清冷疏离的面孔,他可是大长公主和谢大将军的嫡子,自该有目下无尘的骄傲和拒人千里之外的矜贵。
此时瞧着花轿前男人脸上几乎是无动于衷的冷漠,她才笑自己痴傻,她曾经以为只要自己做个贤惠的好妻子,就一定能暖化他,她不知道得是,他心里藏了别人,她不管怎么努力,都只是飞蛾扑火。
如今他依然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存在,她却不愿再做自取灭亡的飞蛾。
那句脱口而出的“不想嫁了”是她此刻最真实的想法。
如果能不嫁该多好。
“不不嫁?”绣杏还没反应过来,她是小姐的贴身丫鬟,自然知道小姐为了嫁给姑爷付出了多少努力,如今就差拜堂了,怎么会突然反悔,她身子贴过去,压低声音道,“小姐您忘了,老爷说过,您和姑爷是陛下赐婚,悔不得的。”
曲筝怎么会不知道,谢衍是新科状元郎,享金銮殿赐婚,虽然和她订婚在前,皇帝还是象征性的把二人的名字写在圣旨上,盖了大印。
退婚,就是抗旨,要诛九族的。
上天让她重生,却又带着枷锁。
她苦笑了一下,垂着头,对绣杏道,“帮我把盖头蒙上吧。”
谢衍一出现,立刻成了视线的中心,人们想看热闹,也惊叹状元郎的浩然风度和绝绝容颜,而沈老夫人则一挪拐杖,侧身把花轿正前面的位置让给了孙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