燃灰想笑,却笑不出来,最后开了个活跃气氛的小玩笑:“哥哥,怎么突然叫我妈妈?”

对面骤然没了声音,燃灰几乎可以想象出萧何夜此时的表情,好半天才不可置信地喊出一声:“燃灰?!”

萧母贴心地走远一些,给他们两个留出交流的空间。

燃灰一手攥住电话线,仿佛这根线的另一端就能连接到萧何夜手中,低声道:“阿姨都和我说了。”

他语气带着轻轻的责备:“再怎么样,也不该不吃饭啊。”

萧何夜不说话,只在那边急促地呼吸。

多日的恐慌和一直闷在心底,他毕竟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,终于在这一刻情绪决堤,声音带上了哭腔:“燃灰……”

燃灰被他叫得心里发酸,小声哄:“哥哥乖乖在那里上小学,暑假回这边和我玩。等我初中考到首都,我们再一起上学,好不好?”

他耐心屏息等待着,良久,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哽咽的:“……不好。”

萧何夜憋着眼眶里的泪,因为想在燃灰面前维持住男子汉的形象,粗暴地抹了把脸,嗓音却控制不住地变了调:“不好,我要跟你一起上学……”

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。

小学要上六年,在萧何夜简单的认知里,就是和他前半生一样长。

一想到整整六年都要和燃灰分开,顿时头顶的整片天都要塌了。

他委屈到了极点,呜呜咽咽,这种憋着嗓子的哭法声音不大,但更招人心疼。

燃灰被萧何夜哭得鼻头也隐隐发酸,深吸一口气,低声承诺:“好,那就一起上学,我们不分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