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导先和夏淳白简单寒暄几句,直接进入正题,问:“你们二位谁先开始?”
夏淳白率先道:“他先来吧。”
出发点很善意,担心自己的表演压住季燃灰。
夏淳白的经纪人在旁边不耐地翻了个白眼,嘀咕道:“为他着想干嘛,胆子这么大,连你的资源都敢抢,要我说,干脆直接让他丢个大人。”
夏淳白无奈地看他一眼,低声道:“慎言。”
燃灰听见了,唇边笑容照旧淡定,干脆起身:“彭导选吧,让我演哪段?”
彭导手里拿着剧本,视线锐利地盯住他:“一切尘埃落定的那一段。”
也是表演难度最大,情绪最怪诞荒唐的那一段。
燃灰眨眨眼,对目露忐忑的张绪比了个ok的手势。
他连剧本都没再看一眼,站到场地的中心,静静闭眼。
几秒后,才再次睁开。
睁开眼的那一瞬,刚刚还满目鄙夷的经纪人顿时惊疑不定地直起腰,夏淳白也微微睁大了眼。
季燃灰站在那里,整个人气场都变了。
明明脸还是那张脸,本该让人一看就联想到阳光灿烂的东西,但现在的他整个人正常又不正常,某种极度狂热而坚定的理想从他眼中熊熊燃烧,扭曲着一往无前。
形状优美的唇边还挂着微笑,这微笑像是后天锻炼出来的,弧度完美,却有种诡异的恐怖谷效应。视线带着澎湃的活力扫过全场,和季燃灰对视上的一瞬间,张绪头皮发麻,凉气从脊椎骨一路窜到天灵盖。
彭导却从惊愕中回神,顿时激动得情难自禁,手边的水杯险些打翻,无声对旁边的编剧道:这——这就是苏寻!
下一秒,燃灰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