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子消炎药和抗生素都有了,趁其他人去搜刮物资,楚风烨把燃灰从车里拎出来,给他重新处理伤口。
蓝色帘子遮挡的病床上,燃灰倚着墙,上衣被脱掉,楚风烨半蹲在他面前,帮忙撕开布条。
布条为了止血,当时缠得太紧,现在已经和血肉混在了一起。
安全起见,燃灰不敢把痛觉屏蔽全关掉,即使只有百分之二十的痛感,依然咬起牙吸气:“……嘶。”
楚风烨倒显得比他还紧张似的,皱着英气的眉,眼神沉肃,沉声道:“别乱动。”
他的手很稳,一点点揭开,额上却比燃灰先冒出了汗珠。
燃灰脸和嘴唇都因为生理反应而苍白,其实没有那么疼,但还是遵循着人设,没两下就喊疼:“手那么重?轻点啊。”
本以为男主还会装出一幅友善模样,好声好气安慰他两句,谁想到楚风烨皱着眉看了他一眼,手上动作刻意重了重:“疼也忍着,谁让你当时……”
那么莽,直接想也不想地冲上去救人。
责怪的话没说完,楚风烨抿唇,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,动作又恢复了轻柔:“算了。”
楚风烨本质上还是利己主义者,平日里看似牺牲颇多,实际上每一步都有自己的考量,心肝黑得像锅底。
哪像许燃灰这样,猛一看不像好人,实际上心比谁都软。
好不容易换好了药,又给他用上崭新雪白的绷带,楚风烨紧绷的身躯才缓缓放松。
他后退一步,坐到床边的椅子上,从怀里摸出根烟衔在唇边,没吸,单纯用来平复情绪。
燃灰已经是条死鱼了,躺在药店自带的病床上摆烂。
他的短袖还没穿,现在上身就只有被血迹微微洇湿的绷带,衬着苍白柔韧的肌理,随着呼吸一起一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