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说着,边要拉着陆燃灰去车里,冷不丁却被抽回了手。

云曳有些愕然地转过脸,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。

陆燃灰垂着睫毛没看他,语气平平:“怕你嫌脏。”

云曳一愣,随后“哈”了一声,不解到了极点:“什么脏?你觉得我会因为几个蚊子包嫌你脏?”

他是有洁癖,但这洁癖又没对着陆燃灰犯过。

燃灰勾勾唇,笑意不达眼底,像是陷入了回忆:“见贺二少那天,你当时说我脏,觉得恶心。”

“所以,还是别随便碰我比较好。”

意识到他在说什么,大少爷脸色瞬间变了。

被翻旧账的羞恼里夹杂着难以忽视的心虚,云曳急赤白脸地咬牙,又一把拽过他的手腕,拉得死紧不放手:“都过去多长时间了,我不是都给你道过歉了么!‘

“再说了,气话你也信?我要是真嫌弃你,能在这里低声下气追你这么久?”

面对他的虚张声势,燃灰不为所动,轻声说:“你说过的每句话,我一直都信。”

云曳顿时哑然,头一次后悔于自己怒气上头时的口不择言。

他被众星捧月地环簇着长大,说和做都习惯了随心所欲,再加上嘴硬,哪里在乎过其他人的感受。

只有在这时,才猛然意识到语言的伤害究竟有多大。

僵站半晌,云曳抿直唇线,指尖沿着手腕一路往下,一根根掰开陆燃灰微蜷的手指,试探性地与他十指相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