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展围观了几天大少爷追人的那股劲头,简直大开眼界,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场面。

不夸张地说,要是半年前,有人告诉苏展,云曳会在未来追一个男人追得极其上头,就像开了屏的花孔雀,恨不得把家底都掏出来,那苏展可能会觉得这人的精神病已经到了人畜不分的地步。

但现在,他只感觉有病的是这个世界。

苏展下意识递了酒瓶子过去,然后想起云曳戒酒了,迅速收回;又递了根烟过去,然后想起云曳戒烟了,于是只能叼进自己嘴里,悻悻道:“不用你的钱怎么了,你之前不就因为他清高才喜欢他吗?”

云曳眼角眉梢间全是烦躁,碾碎了唇齿间的薄荷糖:“……那不一样。”

之前的确是清高自持,但以他俩现在的关系来看,就是疏离冷淡。

陆燃灰从没要过任何贵重的礼物,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会稍微积极一点,其他时间堪称无欲无求,不管自己送什么,都一副完全不感兴趣的模样。

……难道他还想着和自己撇清关系?

想到这个可能性,云曳身上的黑气已经浓郁到有如实质,苏展想忽视都难。

他叫苦不迭,急忙试图转移话题:“说起来,你最近是不是在整贺立阳?”

听到这个名字,云曳视线一深,怒气尽数收敛,却在瞳孔深处生出了寒芒般刺人的杀意。

他慢慢咽下嘴里的糖,轻描淡写道:“只是开始而已。”

还只是开始?

苏展一想到贺立阳现在的惨状就头皮发麻,欲言又止一阵子,还是忍不住劝:“那什么,差不多让他得到教训就行了,大家都是一个圈子里的,万一把他逼急了鱼死网破,反咬你一口怎么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