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晚鸡犬不宁过去,天终于破晓。

云曳意识模糊间,似乎有道温热的触感抚平了他的眉心,肌肤相触的地方有细微痒意传来。

他眼睫微抖,终于睁开了眼。

入目便是一道挺拔身影,脊梁很直。

视线逐渐清晰,原来是陆燃灰坐在床边闭目假寐,脸色发白,眼角却微红,无端露出一分疲惫。

云曳弄出的响动很轻微,但他还是立刻察觉到了,那双桃花眼还没睁开,熟悉的笑意已经挂上眼角:“云少醒了,感觉怎么样?”

记忆回笼,昨晚的经历在脑海中一一浮现。

云曳沉默,视线缓慢下移,看见了对方左手渗出血迹的白色绷带,顿时凝住:“你的手怎么回事?”

陆燃灰低头看了眼,藏起手心,不甚在意地笑笑:“昨晚不小心磕到了,没什么大事。”

云曳于是不再追问,病房中陷入一片沉默。

良久,还是大少爷先开了口,偏过头去,生硬道:“谢谢。”

声音很低沉,燃灰险些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。

他心道大少爷可真是够傲娇的,面上微微一笑:“云少不必客气,这都是我该做的。”

简单两句话,不邀功也不卖好,很轻巧地揭过了自己的功劳。

语罢站起身来:“我去叫医生,你继续躺着休息,别扯到吊瓶的针。”

见陆燃灰要走,云曳下意识阻止:“喂……”

陆燃灰立刻停下脚步,关切地转脸:“云少,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