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母看懂儿子的眼色,满心凄迷地点点头,不敢再闹腾。
她一如此,唐言身为人子的愧疚感又来作祟。
唐母抚养他长大不容易,常说他是整个唐家的顶梁柱,唐言虽是穿越者,经这些话的日益洗脑,也觉得自己就这么让母亲认了,有失男人的风范。
他对尘影道:“影影,还不去扶一下母亲?母亲纵有不是,我们做晚辈的,也得孝顺母亲才是,怎能看见母亲流泪而无动于衷?”
其实唐母哭了是她自作自受,关尘影什么事儿?唐言未必不知道这一点,但只要冠上孝字,他就有了正大光明吃人的旗帜。
尘影怎么可能去扶?这里是公堂,她言语冷淡:“唐言,你自己怎么不知道扶?你已年逾弱冠,并非看不清形势的黄口小儿。”
“你们是被告,我是知县请来的证人,于情于理,我们在公堂上都该谈公事,而非家事。我去扶她,举止亲密,证人若和被告勾结,待会儿查案的结果怎能服众?”尘影对知县再行一礼,“天地君亲师,君在亲之前,知县大人受命于君,我受命于大人,怎能在此刻取小家而不顾大家?”
唐言被尘影这番话唬得一愣一愣,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,偏又不能说尘影的不是,难道他家的孝权敢凌驾于皇权?
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,就连知县听到“天地君亲师”这样的话,都不敢贸然打断。
尘影冷笑,唐言仗着娶了商尘影,曾经也用夫权、孝道一步步压死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