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此推断,我们最多走到第四峰,他们就能追上我们。”

所以他们几乎没有时间去往最高峰寻不死泉。

最后结果就是劳累一宿,被人在最后关头拦截。

顾西棠抿了唇角,眉头皱起。

今夜没有下雪,他们走过的地方,沿途留下了痕迹。

没有风雪覆盖,等于是他们在前面艰难的替追兵开路。

“你们继续往最高峰走,我去杀了他们。”

宴九扶额,一把把她给拉了回来。

十六七岁的小姑娘,把杀人说得跟吃饭喝茶一样轻松。

“不用回去,这些石林未被风蚀还没活动,只需要重新设个阵眼,机关便能再次启动。”他道,同时不着痕迹放开了手中白皙柔夷。

小姑娘的手很软,很干净。

就该一直干干净净的。

便是要沾血,他在的时候,也不会让她来干这些事情。

顾西棠站在那处没动。

被男子松开的那只手,手背余温尚存。

他放开她的时候,手指不自觉收了下,力道一收即放。

像是怕唐突了她。

又像是以此安抚她。

像是在跟她说,还有他在,不用她去杀人。

不用她冲出去挡迫近的危机。

他坐在轮椅上,背影看着并不伟岸,但异常挺拔。

那个后背,可依。

顾西棠垂眸,视线落在纯白雪地,唇角忽而扬起,杏眸一瞬弯成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