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得了吧。”房里,小姜氏白男人一眼,随后不知想到什么,脸上闪过黯淡,“……你说,棠儿还要多久才能适应?她醒来到现在也有三个多月了,尚未开口唤过我们一声爹娘。你觉不觉得,棠儿对我们似乎有隔阂?”
顾敬山愣了下,随即道,“有隔阂才正常。你想想,棠儿那时候才多大?睡这么多年才醒来,三岁以前的事儿怕是早就忘光了,哪里还会记得爹娘?”
“咱棠儿现在就等于是个刚出生的小娃娃懵懵懂懂,偏生又有十六岁的年纪,有这个年纪该有的主见跟叛逆,所以她说什么做什么咱都不能用寻常眼光看待。”
“再说了,棠儿这孩子孝顺着呢,还聪明。嘿,要不是她把娘搬出来给爹施压,我不定得跪到什么时候……行了,别瞎想,关灯,睡觉!”
灯光熄灭,四周再次静下来。
唯有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叹息,从那处窗户飘出,不知飘入谁的耳朵。
顾西棠在屋顶坐了很久,一动不动。
直到露水打湿衣衫,肌肤感到寒意,才悄无声息跳下屋檐,回到房中。
“棠儿……”
“棠儿……”
迷迷糊糊间,耳畔有人在轻唤,声音又焦急又心疼。
顾西棠想睁开眼睛,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,喉咙干辣似火灼烧。
“水……”她用尽力气,勉强挤出一个字。
很快有水喂到口中,温温润润,缓解了她喉间灼痛。
短暂的舒适,让她立即又睡了过去。
等到再次醒来,窗外已是大亮,光线刺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