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西棠视线从老妇人脸上移到戒尺,再移回老妇人不苟言笑的脸,嘴角抽了抽。

她料到老妇人会来查看,也知道她在门外站了很久,就是没猜到老太太来就来了,居然还带了家伙什来。

这东西她认识,夫子打学生时用的。

把两手藏到身后,顾西棠打商量,“祖母,我大病初愈,身子骨还弱着呢?”

“伸手!”

顾西棠把两手捂得更紧了,嬉皮笑脸的。

浑然一副野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。

四目相对,对峙的气氛在书房里无声无息蔓开。

深深看了顾西棠一眼,顾老夫人眼底闪过失望,“性情顽劣,不堪教化!”

“不肯听教,是你之过。管教不了你,是我之过。”

话毕,老妇人手中戒尺高高举起。

顾西棠眼眨也不眨,不闪不避,等着戒尺落下。

然下一瞬,顾西棠脸色微变。

那戒尺没打在她身上,而是砸在了老妇人左手手心。

保养得宜的手,手心迅速红肿。

事情的转变让人始料不及,就连顾西棠都恍了神。

啪,啪,啪。

接连三下脆响,老夫人下手毫不犹豫,手心已然浮出血痕。

“老夫人!”仆妇惊叫,忙想要上前阻止,被顾老夫人冷厉眼神拦下。

顾小四被眼前一幕惊呆了,等反应过来哇的一声嚎哭,又惊又怕,“祖母,祖母,别打了,您要打就打小四儿,是我没好好教三姐,是我不乖呜呜呜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