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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随意。

这轻飘飘的两个字顺着风,顺着空气,顺着篝火燃起的熊熊暖意,落入了钟予的耳朵里。

篝火燃烧木头的声音很轻微,噼啪声不大,钟予却一瞬间听得格外清晰。

之前喝下去的那杯烈酒像是在这个时候起了作用,滚烫地烧遍了他的四肢百骸,燃烧地一点骨血都不剩。

之后他们的对话他都没听见了。

钟予有些茫然地继续吞咽着嗓子里的茶。

心脏被烧灼地有点痉挛,痛感迟钝也清晰。

虽然他早就知道,他跟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。

但从她嘴里亲口听见这句话,钟予没有想到痛感还是这么强烈。

咽下茶水的喉咙都很痛。

他们的确,没关系了。

连名义上的伴侣也不是。

……

跟那人客气地嘱咐了几句,苏蓝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。

她发现钟予从刚刚开始,就垂着脸捧着杯子,没有再说话。

“醉得厉害吗?”她眨了下眼,轻声问。

“……还好。”

钟予轻声道。

他略略低垂着眼睫,长长的眼睫被火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一层阴影,柔软嫣红的唇被他轻轻咬着。

唇角之前的淡淡伤痕还在。

夜深了,有几人喝得酊酩大醉,很快晚餐终于散了。

希莱德早就醉得昏睡过去,被人扛走的时候嘴里还在呓语着“领主”的字句,几个还清醒的同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把他带走了。

苏蓝也准备离开。

钟予果然也醉得有点晃晃悠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