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眼睁睁的看着这群御医出去和舅舅说:“皇上,嘉宁公主暂无性命之忧,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昏迷不醒,许是元气损耗太大,今晚再看,若是明日还没醒,臣等再想办法用药。”
皇上闻言往这边看了一眼,虽然明知道他看不到自己,谢霜歌还是愣愣的看着他,眼眶发酸,“舅舅……”
皇上红了眼眶,半晌之后说:“既然如此,就再等一晚,太后那边受不得刺激,这件事暂时瞒着她。”
“是。”
谢霜歌喉咙发涩,看着他们离开,想哭却哭不出来。
她生母乃是荣定长公主,皇上的庶姐,父亲是谢家探花郎,两人夫妻恩爱,只有一女,宠如珠宝,可南疆一战,夫妻二人战死沙场,留她一人,被太后养于膝下,皇上更是破格封她为公主,赐号嘉宁,对她比对亲生女儿还好。
甚至她之前求皇上给她赐婚,皇上也答应了,说等从行宫回去,就给她拟旨,定让她风风光光嫁出去。
可惜这个美好的愿望注定实现不了了。
谢霜歌站起来,飘到门口,想出去,却被外面的阳光刺的浑身灼痛难忍,无法,只能折身回到暗处,然而余光一瞥,她忽的顿住了脚步,怔怔的看着那个迎光而来的身影。
来人一身月白锦袍,在耀眼的阳光下镀上了一层柔和光晕,衬的他面如冠玉,清俊不凡。
压袍的羊脂玉佩也泛着温润细腻的光泽,像极了他——沈含誉,霁月清风的伯阳侯世子,金都贵女心中最想嫁的男人之一。
也是她的心上人,差一点就要成婚的准驸马。
谢霜歌忍不住从暗处走出来,定定的看着他,双眼发涩。
“我来探望嘉宁公主,还请通融一下。”
沈含誉对着门口守着的宫女拱手,姿态从容平和。
宫女对视一眼,小声道:“世子请勿久留。”
“多谢。”沈含誉轻轻的笑了下,眼里像揉碎了月光。
宫里人都知道他和嘉宁公主的关系,即使两人还没成婚,但也就差一道圣旨,所以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