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今日登门之前,早已胸有成竹,料定本王会如何选了。”
“这样的聪明人,本王可实在不舍得他落去别人手里。”
经靖王点拨,管事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,转念,不禁又想起一事。
“可那周少爷方才口口声声说要替父报仇,若王爷当真遂了他的愿,难不成还要讲周澄交去他手中处置?”
“那周澄虽说心狠手辣了些,可现如今也替王爷做着不少事。”
“若是骤然……小的怕底下人不清楚的,万一寒了心,可不大好。”
似是料到他心中所想,靖王懒懒起身,不在意地将先前那支狼毫丢进笔洗之中。
“本王要他做事,自然要拿东西钓着才行。”
“周家是他递来的投名状,片功未建,便想从本王这里讨好处,算盘未免也太精了些。”
“有周澄在本王手里头攥着,不怕周潋办事不精心。”
“西郊码头那件事,你先交代给他,瞧瞧他做得如何。”
“若来日里,他真能对本王成事有所助益,周澄那条性命,赏给他也未尝不可。”
“是。”
管事不再说别的,低低应下,停了片刻,又问道,“那今日周潋来此之事,可要叫周澄那边知晓?”
他自持摸透了靖王心中所想,建议道,“他兄弟二人如今势同水火。”
“若要叫周澄知晓周潋也投来王爷麾下,为得王爷看中,往后再替您做事,兴许也更尽心些?”
靖王沉吟片刻,摸了摸下巴,摇摇头道。
“周澄此人城府颇深,连生身父亲都下得去狠手。若知此事,难保不会心生怨怼。”
“此刻正是起事关键之机,容不得闪失。”
“先不必知会于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