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同周潋提及太多,他自己心中知晓,何苦要点名了,叫旁人跟着一块儿刺心。
“大约吧。”
他垂着眼,对周潋淡淡道。
模棱两可,留一些无谓的希望给人。
重伤未愈之下,人只觉着疲累,浑身骨头都好似软了,说了半日的话,半点精神都不剩。
“我乏了。”
“想睡一刻。”
“少爷……”
“我同你一道!”
周潋打断他。
“什么?”
谢执神色间罕见地带了几分茫然,偏过头,循着声,失了焦的眸子虚虚地落在眼前人身上,虚洞洞一片黑。
“不是要睡吗?”
周潋除去外衫,自然而然地俯下/身,“我陪你。”
谢执:“……不必。”
眼前一片漆黑,他瞧不见,温热的吐息扑在耳畔,忍不住微微发颤,抬起手,虚虚推着,要朝后躲。
手掌按了个空,下一刻,他直接被人抄进了怀里,朝着床榻内侧的方向挪了几寸,不等反应过来,又被端端正正地放回了榻上。
甚至连手掌都被捉住,摆作了和先前一模一样的姿势。
榻边微微一沉,有人翻身上了榻,就躺在他身侧。
若有若无的药香。
“你睡内侧,”一只手很轻地蹭过来,牵住了他的,“免得发了梦,再滚落下去。”
谢执:“……不劳少爷费心,谢执睡相好得很!”
他心中生烦,眼前又什么都瞧不见,此刻连觉都睡不安稳,情绪更坏,不由得蹙起眉,抬手便将周潋的手掌甩开。
“少爷可否叫我清静一会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