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马车上坐的也是位年轻公子,先他一步下了车,此时已在车前站着。见周潋下来,朝前一步,拱手见礼。
“天黑路滑,家中车夫一时未察,惊扰了阁下的车驾,实非故意。”
“车马损失,在下一定照数赔偿。还望阁下见谅。”
对方态度尚好,周潋也不欲多纠缠,问过了初一,得知车身无碍,尚能正常行路,便婉言谢绝了对方的赔偿。
“既如此,在下只好愧领了。”那年轻公子微微一笑,转而道,“在下周澄,家住杏子胡同,左手进第三家。”
“若往后车驾仍有不妥之处,阁下尽可来家中寻我。”
也姓周么?
周潋微奇,亦淡淡笑了下,道了句“不必”。
“阁下不必客气,本就是我的过失,总不好叫阁下白白受惊,”周澄面上的笑恰到好处,转而忽道,“说来,我瞧阁下第一眼,便觉亲切,好似家中兄长一般。”
“这样难得的缘分,若非今日天色已晚,定要同阁下寻一酒馆,把酒言欢一场才是。”
周潋:“……不必。”
最近遇上的人都什么毛病。
一个林沉,一个周澄,一个二个都说同他一见如故,都要拉着他把酒言欢,实在古怪。
他不耐烦再同这人多拉扯,正要寻个冷淡些的借口将人打发了,车上帘子一声轻响,谢执从里面探出头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