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自是如此,”周潋神色坦然,半侧了身子,手臂微抬,将谢执从身后揽进了怀里,“只不过,我同我这心肝儿正在此处亲热,孙侍卫贸贸然闯进来,搅了好事不说,还惊扰了我的人。”
“难不成,这也是靖王府的待客之道?”
伏在他怀中的人瞧不清面目,只露了半片单薄肩膀,瑟瑟抖着,好似风中落叶一般,隐隐有些呜咽动静,听上去的确吓得不轻。
孙五瞧着这般情状,一时也不免有些犹疑,心中原本三分的疑虑堪堪只剩了一分。
“卑职绝非故意搅扰,只是,”他顿了顿,语气较先前和缓许多,视线却仍未从谢执身上移开,“周少爷怀里这位佳人,出现的甚是蹊跷,不由得卑职警惕一二。”
周潋抬起手,在谢执发上很轻地抚了抚,安慰一番后,再看向孙五的神情里免不了带了几分尴尬,讪笑着低声道,“孙侍卫有所不知,”
“阿执原是我屋里头的娇客,最是撒娇小性,素日里就爱拈酸吃醋,我同旁的女子略说几句话,她心里头不爽快,都要将我晾上三五日的。”
“今日我出门来赴宴,因着不方便同她讲明,就随意含糊两句。”
“谁知她竟起了疑心,当我在外头同人厮混,这才溜出府来寻我。”
“方才我在这巷子里头将人哄了半日,才将将哄好了些。”
“她胆子小,人又羞怯,孙侍卫这般气势,手中又携了剑,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,一时实在是受了惊,才有此失仪之举。”
“若是孙侍卫实在介意,”他将手虚虚揽在谢执肩头,将人往怀中又轻轻按了按,“只好周某这厢替她赔个不是了。”
孙五听了这番说辞,心中怀疑稍减,又免不了对周潋生出了几分鄙夷来。
这位周少爷一派芝兰玉树的样子,骨子里竟也是个好色之徒,叫房中人管束成这般模样,还疼得好似心肝儿肉一般,瞧着就不是个能成气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