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柳村人不多,但面积却很大,进村之后,他很快就绕晕了。
“劳驾,宁家怎么走?”不得已,马夫停下了马车,询问路边上一个看上去衣着稍有体面的老丈。
宁家?
这在细柳村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,老丈想了一下,就给出了答案。
只是说完之后,好奇心驱使他多问了一句:“……敢问官人是来吊唁的吗?”
说起来,这宁家也够倒霉的,家里两夫妻三年前刚走了一个,前不久又去世了一个。
好好的一家子人,如今只剩下了一双儿女。
“吊唁?倒也没错。”
车夫驾驶着马车到了宁家门口,一路上马车的速度并不快,到达时,听到消息的看热闹人群也到位了。
“真是宁家的贵客?”
“没听说宁家有什么亲戚。”
“你说错了,宁家最开始不就是从县城里搬来的?”
“——还有这事?!”
不是农忙时节,村里农户们闲得发慌,稍有一点儿八卦,就能点燃他们旺盛的好奇心。
“那可不是?早些年,宁家娘子说话还是县城里的口音呢。”
县城里的亲戚驾着马车来了,把烂摊子接在手里的里正松了一口气,连忙迎接了出来。
骏马,轿车,无不彰显着来人的身份,里正平日里负责乡邻乡亲的征税和徭役,颇有几分体面,但他拿不准来人的身份,故而先客气地拱了拱手。
“我是此地的里正,姓李,不是贵客是从何而来?”
“你就是里正?”来人根本不回里正的话,先是反问了一句,这才朝着东边拱了拱手,道:“青川县宁府正是我家府上。”
……宁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