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久心情有些复杂,没想到一滴血的事情引出这么多事来。

那司阑那么生气是因为知道谷槐和神农的事,也是担心自己以后跟神农一样,以血养人了。

连久将那些药草收下,道:“有件事我没告诉你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这次我愿意用一滴血,那是因为对我来说这滴血不重要。”连久看着她的眼睛,“若是需要用五碗十碗却是不行的,我没那么无私,也只是个凡人,贪生怕死。”

谷槐被她茶色的瞳孔看着,后脊梁骨一点点的颤栗起来。

这是连久给自己的惩罚,像是又给了自己一巴掌,清晰又疼痛,断了自己所有的念想。

许久之后,她笑起来,眼睛有些发红: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“我该走了。”谷槐转身,“一会儿赶不上飞机,再见园长,谢谢。”

连久知道她以后会给白罴夫妇说这件事,但夫妻两是否要原谅也不归自己管,便没再提。

见谷槐走出校门,连久问:“你还会梦见他吗?”

谷槐脚步停下,随后用障眼法再次变出了那顶草帽,抬手戴上,头也不回道:“哪能那么容易忘记,他是我这漫长的一生中最重要的人,梦就梦到吧,我该得的。”

谷槐走了。

连久转身时见元青江白他们挤在自己的宿舍窗帘后面偷看。

她走过去,掀开窗帘,见这几个妖神慌慌张张找地方躲,失笑:“不去送送?”

“不去。”元青梗着脖子,“她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