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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光下移,视线触及到克莱尔带着吻痕的修长脖颈时,微微顿了顿。

方才——

“你可以掐回来。”克莱尔将何季的手放在带着吻痕的脖子上,一头墨蓝色的长发被水浸透,眼睫毛上也滴着水,薄唇开阖:“我掐过你,你掐回来,这样我们就扯平了。”

何季被迫将手合在雌虫的脖颈上。

脖子是性命弱点以及虫纹所在地,除非是最亲近的虫,雌虫一般不会让别人碰,对克莱尔来说尤其如此。

可克莱尔现在却拉着自己,让自己掐他。

掌下的肌肉又薄又细,是雌虫身上最脆弱的部位之一,手心能感受到对方血液的流淌、喉结的滚动。

“我脾气大,我知道,我可以忍,但没法儿给你打包票说一辈子不会做出你接受不了的事。”克莱尔直视着雄虫,水流顺着下巴滑落至放在脖颈上的手掌上:“如果我做了,你也可以骂回来、打回来、加倍讨回来,我一声不吭,随便你折腾。”

“但有一点,你不能一声不吭地就跑,十天半个月连个信都不回。”不知是温泉水蒸腾的雾气导致的错觉,克莱尔的眼睛恍惚有些红:“也不能背叛我。”

“老子他妈这辈子就信你一只雄虫,”覆盖在何季手背上的手用劲很大:“只有你不能辜负我。”

一字一句,全都重重敲击在何季的心上。

他还能说什么?

这决定权从来都不在他手上。

其实他现在足够有资本,能够护好克莱尔一人,也不会再伤害他。

可对方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,真的稀罕自己的呵护吗?

他现在都能脑补出克莱尔知道肚子里的虫崽怎么来的之后,大发雷霆、对他恶心至极的模样。

现在克莱尔有多信任他,那一刻对双方的打击就有多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