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宇文毓身子软得跟一滩泥似的,手上稍一松劲,他就要往下倒。
宇文泰直接挥退下人,自己从前边将他抱在怀中,让他软绵绵的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。
大夫绕到后头去,在他的脖颈处快速扎了两针,又在他的后心扎了一针。
宇文毓的身子猛地一颤,吐出一口浊气,脸色也好了很多。
大夫撤了针,让人搬来叠在一起的两床棉被放在床头,让宇文泰把宇文毓扶着靠在上面,再将他的双腿盘了起来。
宇文毓哪里坐得住啊!
宇文泰一松手,他就斜斜地往下倒,被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。
大夫又换个位置,抬起宇文毓低垂着的头,扒拉开他的眼皮,看他瞳孔紧缩了一些,这才放下心来。
对着宇文泰说,“主要是气血太弱,这些天不可平躺,保持坐姿,或半躺着的姿势,维持脏器正常供血。”
“唉,年纪亲亲的,怎么会像七老八十的老头子?”
“……”宇文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宇文毓又一次从鬼门关中回来,只是身子再也经不起折腾了。
可是,他却依然要在这吃人的世道,浮浮沉沉。
只想着救赎别人,谁又会是他的救赎呢?
宇文毓这一昏迷,又是五天过去。
这期间,皇帝的赏赐是源源不断,其中不乏百年难得一遇的珍稀补品。
这番作为让不明人士纷纷猜测,朝廷风向怕是又要变了。
前些时候皇帝还作出一副要厌弃宇文家的样子,如今又表现得如此亲厚。这使得一些见风使舵的人又重新聚集在宇文家周围。
宇文泰也很纳闷,这打的是什么算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