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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文恪一动未动,眼底映着城门外下的兵器森寒。

“不跑了。”他惨然笑笑,放松下来,随意靠在宫墙边,黑发散在一旁。“霍渊看见朕了。”

连清语气很急:“皇上,我曾求过常宁,他一定会放您一马,求您了,快走吧,要来不及了。”

宇文恪深吸一口气,又恢复往日睥睨天下的神情,他狭长的凤目淡淡一扫,如同看春雨秋叶般娴适的看着兵临城下。

“要他放朕?”宇文恪自嘲一声,转身走下宫门,向着深宫某处走去。

柔北大军一路势如破竹,花河一举攻破宫门,直抵大殿。森严的正华门下,排列着威严的草原战士,他们流了无数的血,掉过无数的泪,才终于走到这个位置,捍卫自己生存的权力。

万籁寂静,花河扬鞭,鞭响回荡在宫羽之中。

“宇文恪!出来!”花河喊道。

大殿的门缓缓推开,李洪钟迈步而出,他的左臂早已负伤,半边身子被鲜血染红。他的身后,是不到十人的残兵败将,他们已是大新最后的卫兵。

娄明搀扶着老将军,一手提剑,怒目看着霍渊,破口大骂:“霍渊!你好歹是神威将军的儿子,大新的将军,皇上待霍家不薄,你今日如何忍心带着蛮人亲手破开城门,你还有良心吗!”

花河嫌弃地抹了把脸,笑道:“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,娄明,宇文恪对常宁兄做了什么你知道吗,就在这血口喷人,省省力气吧。”

娄明冷笑道:“不管怎样,君是君,臣是臣,我永远效忠大新皇上,就是流干最后一滴血,也会护卫我新皇周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