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渊对蓝杉道:“我们已经无路可退,柔北老小无处躲藏,李洪钟找到我们的那一刻,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攻进来。”
蓝杉点点头,随后将自己的纸雁扔进火中。入乡随俗,霍渊也做了自己的,与之前一样,他的愿望仍是——“希望来世还能再次遇到花河”。
木落在自己的帐中,盲着眼睛刻好一片龟骨,放入火中烧制许久后才取出,等到热气散去,他轻轻伸出手指,在龟甲的裂纹上来回摸索。
“这结果倒是让人意想不到。”木落自言自语,“这命格竟能孤苦到如此程度,也真是罕见,愿极乐天保佑他。”
桑达节寂寥的篝火升入夜色中,慢慢散去,天边鱼肚泛白,又是一天到来,日子如流水,东升西落,从不怜惜任何人。
霍渊已经能感受到战马踏过地面的震动,李洪钟真的近了。
外面喊杀声四起,蓝杉命人紧锁营寨大门,与之相抗,霍渊站在寨门之上,再次与李洪钟两军相对。
“霍渊!神威将军忠勇一世竟出了你这样的叛徒,你有何颜面对霍氏列祖列宗,还不速速出城投降?”李洪钟怒骂道。霍渊置若罔闻,不曾被他激怒。
大新将士气势汹汹向小小寨门涌来,两侧山上的柔北战士死命射出箭矢,击退敌军。
一个时辰后,营寨大门被攻下,敌军涌向营寨中。
他抽出父亲的长剑,就像所有的力量注入身上的每一寸肌肉。
虢夫人曾让他不要相信所谓英雄,可霍渊仍然觉得自己做到了,哪怕只做花河一人的英雄,他的存在都有意义,好的过在宇文恪手下做那窝囊无比的将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