纵使她这个母亲做得冷漠又可笑,渊儿依旧为了她在宇文恪身边辛苦挣扎,从不抱怨,将所有的苦痛扛在肩上,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般走在皇权的阴谋之上。
霍渊的这些年,该是怎么过的啊。
“我要死了,宇文恪。”虢夫人大笑起来,嘲笑面前自以为是的男人,作为皇上,富有四海,他能左右天下,却留不住她的命,真实可笑。“你再也无法威胁我的儿子,渊儿从此以后终于自由了!”
说着便吐出血来,染红了宇文恪的龙袍。
宇文恪也不躲闪,任由身上的衣服被血污沾染,他只是皱着眉,死死掐着她的脖子泄恨。
“你现在知道保护儿子了?”宇文恪咬牙切齿,“霍渊年少之时跪在桃花殿前祈求看你一眼你都不准,这么多年,你又何曾关心过他!”
那滴转在眼眶中的泪终于夺眶而出,虢夫人美颜的桃花眸水雾朦胧,映着院中桃花纷纷。
“你说我谋权篡位,这还得多亏了你杀了先帝,这才给了我能够谋权篡位的机会。”宇文恪松开手,那女人已经快要断气,大口大口吐着鲜血,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,逼得人反胃,他突然有些恍惚,那年他让霍渊去杀宇文惟,太子的东宫中好像也是如此的血海涛涛,触目鲜红。也许他们这些人,天生就要双手沾血。
虢夫人用尽最后的气力,咒怨般看着他,“呵……你费尽心思得来的皇位,总……总有一天要被人夺走的……我…我就在地狱里……等着你。”
宇文恪不发一言,因为那床上的女人已经再也听不见他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