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连清,下去。”宇文恪命令。
“是。”连清不敢多留,惶恐退下,昨夜见过霍渊的只有那位守卫宫门的士兵,连清早宇文恪一步找到了他,许给千金房产,让他务必改口说昨夜只见过霍渊一人出城,按理来说万事俱备,宇文恪没有证据,霍渊也便安全。
殿内又只剩下霍渊和宇文恪两人,相对无言。
“你为何偏偏挑昨夜回霍府?”
“元夜交替,思念父亲,因此回府。”
“朕希望不是你。”宇文恪抬眼,“就算吉日彻辰跑了,柔北,照灭不误,既然不是你放走的,那就由你领兵征伐柔北,向朕证明你的清白。”
“是。”霍渊在心底舒一口气,知道算是瞒过去了。
霍渊走后,宇文恪眉头紧皱,一旁的太监知道那是头疾复发的症状,连忙上前侍候。
宇文恪烦躁躲开太监的手,道: “找毗罗婆来。”
蓝杉和呼兰王妃在殿外急得团团转,花河将自己关在祭坛一天一夜,不进一滴水米。自打加冕呼兰王,花河不是身体力行领导族人重建家园,加固防卫,就是跪在祭坛面前整日不动,如同坐化的一尊佛。
花河仰头望着极乐天的神像——一只高傲的雄鹿,鹿角上开满花朵鲜草,鸟雀欢萦。一只手握着一枚铜钱。这两件物事,该是他全部的信仰。
“我总是主张求和。”花河缓缓开口,“我不希望我的子民永远都饱受战争侵扰,我可以投降,我可以不做这个呼兰王,只求宇文恪放柔北一条生路。”
他抬眼,望着神鹿的眼睛,“我做错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