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侍奉呼兰王和小兰王脱下披肩靴子,另一侧,宇文恪抬手婉拒了前来侍奉的侍女,朝一旁的霍渊伸出腿,饶有兴致道:“不麻烦呼兰王,让朕的霍将军来就是了。”
花河拳头差点打出去,心中气急,什么时候霍渊成你的了?
霍渊骄傲如此,堂堂将军,只愣了片刻,便乖巧低下身,跪在宇文恪脚边,替他脱下鞋子。由于身披重甲,跪下时候甲胄卡在膝骨上,异常艰难。
此时虽然未入夏,气温也不低,重甲厚重闷热,霍渊脸颊两侧不断流淌下汗水。
“回皇上,好了。”霍渊将鞋子放好,垂眸道。
“跪在这,给朕布菜。”宇文恪没打算放过他。
霍渊刚要起身,闻言只好重新跪下,浑身铁甲披挂在身超过百斤重,全身的支撑都在膝盖上,花河和呼兰王在一旁看着,都觉得膝盖骨隐隐作痛。
人家君臣之间的事情,呼兰王本想垂眸装作看不见,可是自家儿子可怜巴巴望着他,那意思摆明了让呼兰王出言帮霍渊解围。殿下心底叹气,开口道:“皇上,到了柔北还需霍将军近身伺候,倒显得我们招待不周了,多来些人,伺候大新皇上。“
小兰王连忙接话道:“是啊是啊,我们柔北什么手脚利索的姑娘没有,肯定比霍将军一身戎装手脚笨拙伺候的好。“
宇文恪抿唇,只好妥协,终于挥手放了人。霍渊跪谢坐下,抬眼间,对上对面花河的视线,只隔一冬未见,却像是几辈子未曾见到这只小狼崽。
小狼崽偷偷冲他咧嘴笑了,明媚动人。霍渊就像被刺了一下,慌忙低头,脖子上的项圈贴着皮肉,随时提醒着他自己是多么不堪的人。
几经坎坷,双方终于开始商讨联军事宜,花河霍渊坐在一旁侧耳听着,没有需要他们的地方,小兰王悄悄打量霍将军,发现将军憔悴不少,神态也无从前灵动,空洞麻木,就像宇文恪玩弄股掌的傀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