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疯了?谁允许你下床了吗?”
“咳咳…与其趴着…倒不如坐着…好受些…”
“…给我看看你的伤。”杜仲走上前去,把宇文毓的上衣卷起来,露出后背。鞭伤已经慢慢收口了,照这趋势下去应该是不会留疤,不过相比被刀柄打出来的伤,这都是小事。杜仲用手轻轻触碰肿起来的地方,宇文毓狠狠颤抖了一下。
“疼?我看你还有些烧,这会不光身体疼,脑壳也疼吧?”
“没事。”
“有事没事,我比你清楚。去趴着,我再给你上药。”杜仲拉着宇文毓的胳膊想搀他起来,不料宇文毓一点力气都没有,杜仲几乎是把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抱起来,想把他扶抱过去,又怕碰到他的伤处,只能等他自己缓过来。好在床榻离此处不远,走两步也就到了。杜仲好不容易把他弄到目的地,让他趴好,正要上药,就听见有人扣门。
“进来!”来人竟是辛夷。
“大少爷。杜先生。”
“你有什么事?快说,别打扰你主子治病。”
“是。”辛夷隐晦地看了一样宇文毓红肿的背部,说道:“老爷传信,让大少爷三日后代他参加晚宴。”
“混蛋!”杜仲气得把药都给摔地上了,“去回你家老爷,人下不了床,去不了。让他爱找谁找谁,我看宇文邕那小子,就很合适嘛。”
“这…大少爷…”
“你去回父亲,说我会去,让他放心。”
“是!那奴才就先告退了。”辛夷放轻步子慢慢退出房间,轻轻带上门。
“你这是干嘛?我不明白,你们的关系,何时变成这样?明明小时候宇文叔叔…”
“我是长子,杜仲。”他只说了这四个字,我是长子,就解释了一切。其实还有没说出口的话,父亲的地位变了,从将军之子到权臣,很多东西也变了。人,都是会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