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头来,你得到了什么?”
崖耳烈静默良久,回过头来,“没有什么功名不是踩着血挣来的,无毒不丈夫,这没什么不能牺牲的。”
任忌轻蔑一笑,放松地靠在椅子上,“执迷不悟。”
崖耳烈贼心不死,问道:“所以,我刚才的话,将军考虑的如何?”
任忌依然与他兜着圈子,放松地靠在椅背上,仰望着房梁,道:“我这个人,生下来什么都有,任家是开国功臣之后,我又是本家嫡系的公子,豪门贵胄,天底下都得尊我一声任二公子,我若是想要,任家的家主之位,朝堂之上位列三公,金印紫绶,封官拜相,哪一个不是我囊中之物。”
言毕起身,盯着崖耳烈,接着道:“可我少小离家,游历江湖,为的就是脱离这份安逸,不再受这些权财的羁绊,哪怕这么多年风餐露宿,受人冷眼,这份心性依然没变,我自然不会答应你。”
崖耳烈显然不相信的样子,冷笑一声,道:“据我所知,这三样东西,天底下没人能禁得住诱惑,任将军还是好好想想吧。”
任忌道:“无论是作为任家后辈、当朝丞相的弟弟,还是作为天子亲封的护国将军,手握军令虎符,我任无忌自始至终都是大殇的臣子,忠于大殇,忠于天子,家国大义还是家风教养,于情于理,我都不会帮你,单于王还是尽早认清现实,恭恭敬敬去给我们家皇帝请降,或许,你的族人还能有一条生路。”
崖耳烈低低地笑了一声,听的任忌毛骨悚然,“那就没办法了,我可是仁至义尽,为将军谋了个大好前程。”
任忌冷冷地回道:“不需要。”
此次谈话最终结束,崖耳烈答应明日启程,亲自入京请降。
看似一切顺利,任忌却总觉得心里发慌,仍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