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问题不算是太棘手。”燕老先生将小榔头放下,又蹲下来亲自摸脚踝骨。

许久,他才给出了肯定的答复:“能治。“

薛霁月一直绷着的脸瞬间抬起来,眼神震惊中带着不可思议地看向燕回。

“但是要敲断骨头,重接。”

燕老先生见多了这种场面,脸上神情一点变化都没有。他接过小童递来的手帕擦拭了手指,花白的胡子遮住了下半张脸,“很苦,也很疼,不能有一丝马虎。熬不下来就没用。你得想好了。”

还有什么苦比现在更叫人难以忍受的么?

薛霁月都以为自己要一辈子坐在轮椅上,一辈子当个残废了。这天降好消息,让他有些以为听错。再三地听随侍跟燕回大夫确认,他的腿是真的有救。薛霁月才突然仿佛放松了身体里一直紧绷的一根线,神情都松弛下来。

他喉咙里仿佛赛了一团棉花,许久才发出声音:“我吃得了苦。”

“嗯。”燕回早猜到他的回答,一点不意外的转头准备起器具。来之前,他带足了该用的器具。此时正在拿烈酒擦拭,一样一样地往桌上放伤药,“世子打算何时治?”

他说话有一种毫无语调的平缓,几乎感受不到任何情绪,却莫名叫人信服。

薛霁月听着,心态不知不觉地就放松下来。

“……若是我想尽快,神医最快能何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