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已经糊涂至此!”张显忠狠狠一拍桌子,怒道。

虽说早知皇帝糊涂昏庸,却不知他偏颇到这般地步。为了给新太子镀金,竟然什么事情都能答应。

他一声怒喝,厢房内的气氛更凝滞了。

上首萧衍行闭了闭眼睛,脸上早已经铁青。

对于自己的这个父皇,他早已不抱任何期望。昏聩无能,生性多疑,嫉妒贤能。如今又添一条,不拿百姓的命当命。原本以为他拿恩科给萧承焕抬轿已经算够糊涂了,没想到还能更没有底线。

张显忠是个暴脾气,顾不上萧衍行还在,自己说的是大逆不道要杀头的话。他一张老脸憋得青紫,气得脸红脖子粗。

一边暴躁地站起来踱来踱去,一边拽着自己的胡子。

越想越气,胡子都被揪了一大把:“……他萧承焕做过什么实事?连工部的大门儿朝哪儿开都不晓得,连门都没踏入过一步的废物,委以治理江南水患如此重要之事,陛下他莫不是疯了?!”

江南有那么多人口,水患一事牵扯到多少条人命?

这样的案子交给什么经验都没有的萧承焕,简直是儿戏!

“有程明思跟过去,应当不会出大乱子。”严先生脸色也不好看,但也只能这般宽慰。

工部侍郎程明思虽性情颇有些讨嫌,也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,但确实是颇有才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