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应看漂亮的字迹在上面写到,雁门关有变,稍有不慎所有人都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,她回了侯府便好好看家,闭门谢客,小事听王忠安排,大事让他俩商量着来。
若是他真的在雁门关有个万一,便让她多带些银钱,另谋出路去。
还有,第三封信是怕她起疑不愿回京安排的疑兵,并没有写字,王忠把信撕了就撕了,莫要太过为难他。
楚妍看到雁门关有变尸骨无存的时候,便觉得所有气血全向脑子里涌,眼前阵阵发黑,看到另谋出路的时候,便是一口血喷在纸上,强撑着看完最后一行,再也坚持不住,当下便晕了过去。
王忠急忙喊人将她送回房间,夤夜将府里养的大夫叫起来给她诊脉,想了想方应看在信里对楚妍的殷切关怀,也不敢怠慢了,当下又安排了几个丫鬟看护,闹了半个时辰,才算将一切都安排好。
楚妍晕了五天,醒来之后听大夫说她是透支内力,赶路疲惫又急火攻心,需要好好静养才行。
而在这五天时间里,雁门关孙将军捐躯,两位副将出关开战的消息也逐渐在整个大宋传播开来。
所有人都知道,若是这一仗败了,那便是山河破碎,国土沦陷的结局。
汴京城中开始乱了起来,众人都在给自己找退路,有富商卷了家当,举家南渡,有官员疏通门路,自请调任南方,也有江湖中人携手北上,欲与金辽死战。
楚妍命人将王忠请来,问他这几天府中可有什么异常。
“下人们还好,倒是别院那些门客不太老实,侯爷去雁门关监军之事也是众所周知,大部分人都不看好这一仗,毕竟对面的兵力是咱们的两倍还多,而且从开战至今一封战报都没有传回,怕是凶多吉少。”
王忠说起这事咬牙切齿,“便有门客起了另起炉灶的心思,甚至这几日以各种借口去账房支银子,我拦了几次,但若是再这么下去,府里怕是要乱。”
楚妍闻言,从椅子上站起身,“此事我去处理,你带几个手脚伶俐有力气的跟我走。”
王忠听她这么说,便急忙安排人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