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原盯着我猛看。

我也不知道他在瞧什么,还是说,他在心里计算,用哪块肉开始锤,能更快地把我锤成肉泥?

呜呜呜。

别抖,秋子。

我有死亡赋格,我不怕他。

就在我原本就不太坚强的意志力正摇摇欲坠的时刻,中原忽然收回了视线,他伸出手——我吓了一跳——但他也只是扶着老式礼帽的帽檐,挡住半张脸。

中原嘟哝着说:“……算了。”

“诶?”

我真的很惊讶。

如果单独评价中原的态度,那么,从表情到行为,都可以称之为冷淡;然而,和之前仿佛爆炸桶般的态度相对比,我甚至觉得,中原对我很温和。

我忍不住确认:“我不打算和你走。”

中原调整好帽檐的高度,他放下手。

我缩了缩脖子。

我不怂,我真的不怂。

我问他:“……可、可以吗?”

中原斜了我一眼,他依然看不惯我的态度,但眼神没有再那么露骨的鄙视我了,只是不耐烦地说:“爱来不来,我懒得管你。”

嗯?

他这是在……

……管我?

我真有点不知所措。

我没被任何人管过,就连理论上,唯一对我有抚养义务的养父,也从来没有管过我任何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