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元安静地听着小林郁的陈述。

她活了很久,不死的术式让她有异于常人,成为了长生的异常存在。

她见过许多人,看过许多事,行走过许多地方,漫长的人生阅历赋予了她轻易就能瞧出一个人本质的能力。

天元低着松垮眼皮,看向了面前的棋盘。

一黑一白,泾渭分明。

半晌,她将双手拢进宽松袖袍,宽和地微笑:“我可以与你定下保护你的束缚。”

小林郁一顿,娟秀面庞隐约浮现出一点惊讶。

虽然有一点把握,但也比她想象得要顺利过头了。

天元又如何能断定她不是在说谎呢?

万一咒具其实对天元有害怎么办?

小林郁原本都做好了与天元再定下一个「若自己有加害天元之意,则会立即身殒」的束缚来加以保证自己确无加害之心,但没想到天元居然如此轻易地就接受了。

她张了张嘴,迟疑:“天元大人,您……”

“无碍。自你们入殿起我便一直在观察你们,姑且,我对自己看人的目光还有些自信。”

天元捧起眼前玉质茶杯,浅抿了一口微黄茶水,袅袅热气模糊了老妇人苍老的面容。

通过同化来重置肉/体,以单纯的年岁虚长来制止进化。

六眼、星浆体、她。

三者的因果循环。

六眼与星浆体伴生,只为了保证星浆体成功同化。

天元也多多少少有察觉到,这样的命运锁链迟早会有承受不住而崩坏断裂的一天。

——就像今天,零咒力的天与咒缚之人闯入了结界,存在于咒术规则之外的他差一点就要打破三者的因果循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