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海建人低声重复了好几遍,才看到被揽入舅舅怀中、眼神已经失去焦点的少女,忽然泪意朦胧地看向他。
“是我。”
少女抖着唇:“是我恶化了她的情绪。”
七海建人没有回答。
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一切。
花田千夏死死握住柳生海斗的手,用力得浑身颤抖,气喘吁吁,深沉的绝望从她的吞声饮泣中透出来,带着要将所有人绞杀的姿态。
可与她情绪截然相反的,是她的咒力。
被好好收束在身体里,没有泄出一丝一毫。
七海建人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下去。
放松之余,他忽然想到凌晨四点半,被五条悟连环夺命call从床上叫起时,对方那认真又调笑的语气:
“七海海~我这有个精神不稳定的小哭包要你去处理,虽然不会危及其他人的生命,但我也不想她直接疯掉哦~ ”
花田千夏的房间呈低饱和的暖色调。
花状吊灯挂在天花板中央,地上铺着毛茸茸的地毯,一幅夕阳下落的相框画挂在床头的墙面,整体看起来温馨又温暖。
七海建人收回打量,礼貌地在房间门口停住。
他看着柳生海斗将失去意识的外甥女放到床上,动作很轻,像是害怕将人吵醒,连拿过被子的动作都小心翼翼,异常缓慢。
七海建人没有催促。
直到柳生海斗转身,看向他。
“我们出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七海建人颔首。
他们又坐回原来的位置。
沉默须臾,七海建人开口:“柳生先生。”
柳生海斗连忙应声:“是。”
“因为事关花田同学,我就不跟您拐弯抹角。”七海建人看着他,“柳生先生是否听说过,「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」。”
柳生海斗茫然片刻,接着像终于意识到什么,呼吸蓦地加重,心沉了下去:“听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