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同情心确实没有必要。”时光神情平静地看着他,“我才没有同情你。”
“就像你认为的那样,你不值得被我同情。
“但你值得公平。”
高永夏望着他,猝然闭紧了嘴。
“主办方有结果了。”白川的脸上泛出笑容,“他们准许了时光二段刚刚提出的请求。现在高永夏重新落子。”
安太善双手握紧放在身前,他深深地凝视着面前的棋盘。
很久,他才说:“我想这是特别的一局,我们都会记住它的。”
换,盘上的战火眼花缭乱地交织。
这是得来不易的机会。
我将付出我的全部去参与。
这一手直直挖到了黑棋右侧的眼形。高永夏背后一个激灵,两百六十三手即刻二路打入,对白棋右边的阵形发动进攻。
问题,届时还可以包圆这边的三颗白子。
时光沉着脸,他握紧折扇,紧随其后落子。
白二百六十四手,尖。
坐在演示投影屏前的俞亮突然吸了一口气。
“手筋。”他说。
“这边下尖……”白川咬了一下嘴唇,“黑棋……右边这一块。”他用食指和拇指张开丈量了一下,“裂开来了。”
“不是想侵占眼位,而是割裂这边的棋筋,使这一块变成孤棋。”安太善点头,“好手。”“黑棋后续还可以接上吧?这里眼位还能用。”
“接上是一回事,能在多少手以内接上,是另一回事。”
望着面前的黑棋,安太善镇定地、缓缓地说。
下到第三百零四手时,棋局终于停了下来。它像一列缓缓停驻的火车那样靠在月台的边上,而托起它那厚重头部的,是已经筋疲力尽的棋手。